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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兵部尚书夫人,打了兵部尚书身边的小厮,转眼已过两日。出乎意料的是,上官玉并未借题发挥,来找她们母女的麻烦。而尚书府内其他人,也罕见地消停,无人再生事端。既然麻烦不主动来招惹自己,上官芷凝乐的清闲。更懒得同府内的妖魔鬼怪,一般见识。眼看着同景王约定的三日之期便要到了,上官芷凝心情不自觉地有些烦躁。她穿着一身耦合色的百迭裙,靥染愁容,坐在院内的秋千上。浓密纤长柔顺如瀑的长发,散落于腰际。秋千荡起时,扬起的风吹动裙摆,墨发纷飞,衣袂飘飘。精致妍丽的小脸儿上,挑不出半点瑕疵。只是微抿的樱唇中,时不时地传出一声低低叹息。“小姐,天凉了,您已经坐了许久,咱们还是回屋吧。”,绿芜拿着一件同色系的披风走过来给她披上,温声劝道。上官芷凝看了绿芜一眼,从秋千上起身,沉默了一瞬笑着开口:“绿芜咱们出府去逛逛。”毕竟已经付过了银子的货,还是要取回来的。琼玉阁,店如其名,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脂粉店。店内的脂粉品质上乘,也是购买者身份贵重的象征。京中贵女更是以,能够买得到琼玉阁的新品而为荣。若是她没记错,自己在重生前的一个多月花了重金,在琼玉阁订了一套花露胭脂和螺子黛。再过几日便是庄太妃的生日,这套胭脂原本是她要讨庄太妃欢心而定的。如今这套胭脂,哪怕丢给狗用,也是断然不会给庄太妃的。但是银子自己已经付了,货总归是要取的。琼玉阁的老板娘曦月,是一个三十几岁,但仍旧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。对于曦月的背景,众说纷纭。传言连宫中的太后,都用琼玉阁的东西,因此连宫里都得给曦月几分薄面。上官芷凝是凝香阁的常客,出手一贯阔绰。别人在琼玉阁买不到的新品,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买到,因此羡煞了京中贵女,也招惹了不少是非。站在琼玉阁的门口,上官芷凝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。收起嘴角的轻嘲,上官芷凝提起裙摆走了进去。曦月见她进店,眼睛一亮,连忙笑着迎了出来。“上官姑娘,好些日子没来了。”上官芷凝扫了一眼曦月,挑唇一笑,“我来取一个月前,预定的花露胭脂。”“已经给上官姑娘准备好了,曦月正打算遣人给姑娘送到府上呢。”曦月说着,去内室取了包装好的脂粉,放在柜台上,“上官姑娘瞧瞧,可还满意?”看着装饰精美的螺子黛,还有粉质细腻的花露脂粉,上官芷凝满意一笑:“琼玉阁的品质,自然是有口皆碑。只是还需麻烦老板娘,帮我重新包装一下,在檀木盒中放上一些新鲜的花瓣。”若是遵从本心,她并不喜欢脂粉的味道,更别说在脸上涂上厚厚的脂粉。只不过因为听她的好妹妹说,晋王喜欢艳丽的女子。所以自己便愚蠢地,去东施效颦。结果拙劣的装技,掩了本出水芙蓉的容颜,成了一场笑话。如今她平日里偶尔化一些淡妆,并不需要花露胭脂,这种上妆持久的脂粉。但是自己的好友李嫣然,对妆容颇有心得,对于一些脂粉颇有研究,更是喜欢收藏螺子黛。嫣然的生日在三月,而今年开春的时候,自己为了偷看晋王晨练,爬墙摔坏了腿。原本答应在嫣然生日时,送她她最喜欢的胭脂的承诺,便未曾兑现。后来,她一颗心全都扑在晋王的身上。更别提记着,给嫣然补生日礼了。所以这套胭脂,送给嫣然再适合不过了。而曦月原本知道,上官芷凝预定这套脂粉,是要送给庄太妃的。若是送进宫里,尤其庄太妃还属于长辈。在盒子中铺满花瓣,是二八少女喜欢的风格。并不是宫里的主子喜欢的庄重大气。于是曦月提醒,“若是送进宫里,曦月以为还是像这样,不多加缀饰,更为适合。”上官芷凝岂能听不懂,曦月的话外音。她垂眸一笑,轻抚着刻着祥云纹路的檀木盒,缓缓开口:“连这个盒子也一起换了吧,换成莲花纹的锦奁。”庄太妃如今不配她去送礼,何况还是眼前这千金难求的花露胭脂。瞥见上官芷凝,讥诮地翘起唇角儿,曦月一愣。想必是自己之前得来了错误的消息,或许这并不是要送进宫里的。又或许,传闻兵部尚书的府的嫡小姐对晋王变了心,如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。几息之间八面玲珑的曦月,便明白了上官芷凝的用意,连声应下来:“曦月这便去更换,姑娘可以在店里再随意瞧瞧。若是有喜欢的,待会曦月再帮姑娘包起来。”对于曦月的八面玲珑,上官芷凝满意地点了点头。看着琳琅满目的胭脂,她提不起半点兴趣。她现在满脑子都是,该如何同景王谈判。所以只想快些,将花露胭脂取了,派人送到户部尚书府上。好在曦月的速度较快,不过一盏茶的时间,便捧着一个做工精美的,莲花纹路锦奁走了出来。刚刚放到柜台上,还没来得及推给上官芷凝,店内便进来了几个不速之客。“曦月,她的那套脂粉,本姑娘要了。”,吏部尚书庄培的嫡女庄颜,在丫鬟的簇拥下,花枝招展地走了进来。一身奢华的烟罗锦缎,满头金器珠钗,就差直接在脑门上贴着,“本姑娘不差银子!”令人意外的是,庄颜前脚进来,晋王百里屠苏后脚也进了琼玉阁。庄颜一见晋王,眼眸一亮。伸手指着,琼玉阁柜面上重新包装好的胭脂锦奁,嘟唇嗲声说道:“晋王表哥,颜儿相中了这套脂粉,表哥命令这个女人,让给凝儿可好。”晋王看向上官芷凝,眼底的惊艳一闪而逝。眼前略施粉黛的上官芷凝,身姿窈窕,气质斐然。澄澈灵动的桃花眸含俏含娇,莹润的红唇如同樱桃般诱人,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。上官芷凝从百里屠苏的眼中,瞧出了欲望与占有。敛下眸底的不屑,她看了一眼,恨不得贴在百里屠苏身上的庄颜。这朵娇养着的花,不仅心狠手辣,眼睛还跟前世的自己一样的瞎,竟然心仪晋王这么个披着羊皮的狼,于是嗤笑着开口。“晋王殿下一向谦谦公子,又岂能同庄姑娘一般肤浅,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。”百里屠苏皱了皱眉,这女人虽然面色恭敬,说的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。但是他怎么从话里,听出几分讽刺的味道?但是眼下他只想在上官芷凝面前,好好表现一番。自然不会替狗皮膏药一般,纠缠的他早已经不耐烦的庄颜说话,反而呵斥道:“颜儿莫要不懂规矩,若是喜欢在琼玉阁重新定制便可,怎么可以强抢别人家的东西,若闹起来传了出去,让舅父的颜面往哪里放?”“表哥,可是颜儿真的很喜欢,等不及了,现在就想要!你让这个女人重新预定不就好了?”庄颜抱着百里屠苏的胳膊撒娇,其实心里清楚的很。花露脂粉一年只有一瓶,若是再想定制只怕要等到来年,还不是有银子能够订得到的。自己今年订制,就被琼玉阁给拒绝了,只是碍于脸面,她不能为外人道。自己都订不到的东西,上官芷凝这个蠢货,凭什么能能买到。庄颜的脸因为嫉妒,而变得有些狰狞,上官芷凝看小丑一般翘起唇角儿,毫不留情面地讽刺道:“庄姑娘这是上赶着去投胎不成,连一个月的时间都等不及?”以往的时候,上官芷凝为了讨好晋王,一向对晋王的这个表妹,礼让迎合。便让庄颜觉得,上官芷凝就是她晋王表哥的一只舔狗,何况自己的身后有庄太妃撑腰,不光是上官芷凝,就连京城中的贵女可以任由她捏圆捏扁。眼下岂能受得住,上官芷凝这般揶揄,瞬间怒意横生,声音也拔高了起来:“上官芷凝你是什么身份,竟然敢诅咒本姑娘,信不信本姑娘告诉姑母,让你进宫罚跪。”“罚人也要讲得出道理不是?庄太妃她老人家赏罚分明,岂会像庄姑娘这般……”说着上官芷凝含着讥诮的目光,往庄颜恨不得撑破胸衣的胸部,扫了一眼,拖着尾音开口:“这十多年,光长了胸,不长脑子。”“放肆!”,这蠢货竟然敢骂她!庄颜恼羞成怒,抬手就向上官芷凝打去。上官芷凝眸色一凉,一枚银针瞬间出现手中,又隐匿于两指缝间。在庄颜巴掌落下时,她慌乱地退了一步,见躲不过似是出于本能地抬手一挡。霎时间传来,庄颜杀猪般的尖叫,和歇斯底里的咒骂声:“啊……上官芷凝你个贱人,竟然敢用针扎本姑娘。”上官芷凝惊慌未定,眼眸轻眨,莹莹泪珠顺着瓷白软腮滑下,“不过是一盒脂粉,庄姑娘何苦这般诬陷我?晋王一直站在这里,与你我二人又离的这般近。庄姑娘拿晋王殿下,当瞎子不成?何况我两手空空如也,上哪里去找针来扎你?”说完她抬起如葱白一般的玉掌,置于胸前,由掌心翻至手背,让大家瞧清楚,软嫩的掌心儿空空如也。小姑娘委屈的嗓音带着哽咽,“还望晋王殿下,为民女主持公道。”百里屠苏盯着上官芷凝的手,心头一烫。这双如凝脂般细腻的手,让他只想到手如柔侇,指若削葱根。摸上去定然如同暖玉一般,让人爱不释手。抬手便欲要碰触上官芷凝的手,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。上官芷凝有些茫然的目光,落在恼羞成怒的庄颜身上,红唇翕合间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:“莫不是庄姑娘,做了太多的坏事,连神明都看不过去,遭了天谴?”庄颜被她一脸无辜的模样气红了眼,咬牙切齿道:“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,看本姑娘不撕烂了这张嘴,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妖言惑众,蛊惑人心。”“放肆!”,晋王连忙拦住毫无形象地扑向上官芷凝的庄颜,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,“再胡闹,就给本王滚回吏部尚书府去!”“表哥……你怎么能为了这个贱人打我?”庄颜捂着被打肿的脸,眼眶湿红。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,站在上官芷凝身前的晋王。作为庄太妃的侄女,又得太妃疼宠,整个尚书府无人敢招惹她。一向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,从未有人敢对她动手。今天竟然当众挨了巴掌。何况对她动手的,还是她心心念念的表哥。晋王维护上官芷凝的模样,像刀子一样扎进庄颜的心底。琼玉阁里的动静,很快引来的许多围观的百姓的驻足,纷纷抻长了脖子往里面看。“这晋王殿下不是不喜欢上官芷凝吗?怎么会护着她?”“你们懂什么?听说现在是上官姑娘不要晋王了。”“不过那庄府的姑娘跋扈惯了,总抢别人的东西是真恶心,仗着自己宫里有靠山,宫里的主子也不知道管一管。”晋王看着外头攒动的人群,听着大家窃窃私语,觉得有损颜面。对庄颜也彻底没了耐心,冷声斥道:“庄颜你若是再继续这般丢人现眼,休怪本王告诉吏部尚书,让他将你禁足在府内。”晋王对自己的满脸厌恶,和急于讨上官芷凝欢心的模样,让庄颜心痛至极。她踉跄地后退了两步,狭长的眸中恨意丛生,颤巍巍地伸手指着上官芷凝:“你给本姑娘等着,本姑娘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,后悔来这世间走一遭。”庄颜撂下狠话,哭着跑出了琼玉阁。“你们这些贱民,都给本姑娘闪开”,歇斯底里地冲着堵在门口的人群喊道。人群稍稍散开,庄颜大哭着跑了出去。上官芷凝指尖骤然收紧,微敛的眸子,骤然迸出一抹杀意,转瞬即逝。上辈子就是庄颜在自己面前,假意崇拜将军府,让她带她去将军府参观。谁知她竟然在将军府内,给舅舅下了药,说舅舅欲染指她的清白,还用花瓶砸破了舅舅的脑袋。后来庄太妃出面,逼着皇帝百里扶苏将舅父革职。又让人到民间到处散播谣言,败坏舅舅的名声,让将军府一时间处于众矢之的。上辈子她死那天,百里屠苏告诉她,是吏部尚书带人,抄了将军府。并在府中找出,外祖通敌卖国的罪证。想必这些罪证,也是庄颜那个时候,便已经在将军府藏好了的。晋王见上官芷凝垂眸不语,以为她是因为受了委屈而伤心,温声保证:“本王日后,定然命人对庄颜多加约束,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。”上官芷凝压下眸中的哀戚与凌厉,抬头看向晋王时,温婉一笑,“那便谢过晋王殿下了。”说完微微福身,“臣女告退。”“凝儿,等等,快到午膳的时候了,本王想请凝儿去天香楼,吃凝儿最喜欢的点心。”,盯着上官芷凝如画的眉眼,百里屠苏忍不住挽留。不知为何,虽然上官芷凝如今对他态度极为冷淡,但是自己还是控制不住想要与她亲近的心思。凝儿?上官芷凝微微蹙眉,心底没来由地一阵厌恶。不由地又想到了景王百里宸渊。景王唤她名字的时候,心底虽有莫名的情绪,但那么多的情绪中,唯独没有厌恶。但是听见晋王这般叫自己,她只觉得恶心。“不劳烦殿下了。”晋王拽住她的胳膊,眉眼情深,急切地解释道:“凝儿本王知道,是本王以前听信上官芷惜的鬼话,对不起凝儿。如今本王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,以后一定会改正,补偿凝儿,加倍地对凝儿好。本王也知道,凝儿的心里还有喜欢本王的。若是不然,也不会计提前那么久,便为母妃预定生日礼物。”庄太妃?谁说她要给那个老妖婆?上官芷凝抽了抽唇角儿,一脸无语:“晋王殿下确定,自己不是老孔雀开屏?”,说完在晋王的脚面上,狠狠一踩。在晋王吃痛,松开她的瞬间,拿起柜面上的锦奁,迅速离开了琼玉阁。晋王缓过神来,眼前已然没了上官芷凝的身影,转身问一旁的贴身侍卫:“漓江,她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漓江尴尬地扯了扯唇,“上官姑娘貌似是说王爷自作多情。”老孔雀开屏——自作多情。琼玉阁门口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。晋王满脸愤怒地扫了,发出哄笑声的众人一眼,嗓音刺骨,“放肆!”“看什么看!再不散开格杀勿论。”,漓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自己竟然说错了话,连忙疏散人群。晋王顷刻间,脸色更是黑如锅底灰,拂袖离开琼玉阁。
更新时间:2025-04-16 12:25:47 全文阅读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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